堂屋内高大的墓碑。坟墓上建房是土家族一种奇特的葬俗。
巨大墓碑竖立堂屋
万州区恒合土家族乡石坪村,在海拔1100多米的大山上步行2小时山路,再越过一条小河,终于到了湖北省境内的利川市谋道镇寨坝村10组(又名茶园)的罗氏碑屋。这真是一个偏僻的地方。
在村民的带领下,走进罗氏碑屋。这是一个小院子里的堂屋,四周分别晾着干玉米、堆放着柴禾等物。在堂屋正中,赫然立着一块石碑,让人觉得心里发寒。该墓碑高约4米、宽5米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,经仔细辨认,是《罗氏运章墓志铭》。石碑上还有人物刻画和镂空的金钱图案,最醒目的是一副对联,上联是“死者可作言坊行表”,下联是“先生之风山高水长”,横批“遗爱堂”。
在堂屋的后面,是一个占地面积约40平方米的石墓,上面长满青草,显得沧桑。堂屋的两边则住着人家。
五代人守着坟墓住
今年45岁的罗贤才生于碑屋、长于碑屋。据他介绍,这碑屋中所葬之人罗运章是他的祖先。按辈份排列,运字辈下面依次是享、时、来、贤、嗣,如今,这碑屋里已繁衍了五代人。
罗贤才的妻子杨胜慧说,她最开始嫁到罗家时,每天晚上经过堂屋,看到阴森森的墓碑,就感到十分害怕,甚至有时还做恶梦。每当她一个人在家时,晚上就不敢起来开门。但时间久了,也就习以为常了,觉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。
罗贤才说,他从小在碑屋里长大,现在已在此度过了45年春秋,从来没有觉得可怕。倒是院子里的小孩晚上不敢走近堂屋。据了解,这个院子里现有6户人家,约30人,全部为罗运章的后人。当记者问他们为何不搬迁时,他们均表示这里住着很舒服。
死者是清朝秀才
罗运章究竟是何许人,为何他的墓会在堂屋里呢?罗贤才也一无所知。
最后找到了村中年龄最大,今年81岁的罗时俊老人,才略知一二。
据老人介绍,罗运章生前爱好读书,30多岁时仍半耕半读,并写得一手好字,曾考取晚清秀才,国民党时期任地方团首。
罗运章生前请来当地最有名的吴宗清石匠修墓,历时一年才完工,碑文则是罗运章的亲戚,万州凤仪乡的文化名人方国颂题写的。墓修好5年后,也就是公元1929年,罗运章老人去世埋葬于该墓中,享年75岁。
罗时俊老人还拿出《罗氏家谱》给记者看,上面记载着:“罗运章,字采臣,生于同治六年、乙丑正月三十日卯时,死于民国十八年、辛巳正月十六日未时,葬于茶园中堂。”除了罗时俊老人以外,村里再没有人知道关于碑屋的故事。
坟墓上也曾有房屋
土家族民俗专家、湖北省利川市文物管理所原所长谭宗派曾多次到过罗氏碑屋,对其进行过详细的考察。他昨日告诉记者,该碑屋的规模原来不仅限于此。“罗运章的陵寝(墓冢)之上,原来也有房屋,后来被拆掉了,变成了现在的样子。”他分析称,罗家堂屋后柱梁上的穿斗,可以印证自己的说法。
谭宗派称,堂屋中巨大的墓碑居于神龛的位置,在实际上代替了家神。据其介绍,罗氏碑屋距今约80年,是先有墓,后有房屋,即房屋是根据墓葬的位置而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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